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

原文

曾子有疾，召门弟子曰：“启予足！启予手！《诗》云：‘战战兢兢，如临深渊，如履薄冰。’而今而后，吾知免夫！小子！”

注释

启：看。

战战兢兢：小心谨慎的样子。

临：面临，面对。

履：步行。

免：避免。

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

译文

曾参病了，把他的学生召集来，说道：“看我的脚！看我的手！《诗经》上说：‘小心谨慎啊，如面临深渊，如踩着薄冰。’从今以后，我知道可以免于祸害刑戮了！学生们！”

赏析

对于本章的内容，我们可以从两个方面去理解。首先，曾子教育他的门弟子应该保护好自己的身体。曾子病危，把弟子叫到面前，告诉他们，你们看我的手足保存的多么好，我一生小心谨慎，不敢对它们有所伤害。

正如《孝经》所言：“身体发肤，受之父母，不敢毁伤。”儒家孝的意义是很广泛的，它不但包含爱自己的父母，而且认为爱自己的身体也是孝。这不仅仅因为它受之于父母，更在于“父母唯其疾之忧”。父母因为爱自己的子女，时常为他们的病担忧。让父母担忧，这便是不孝，因此，保护好自己的身体也为孝。曾子对自己在这方面做的感到很满意，直到临死才放松自己，认为自己的任务完成了。同时也以此告诫门弟子，善待自己的身体，以免于刑戮，否则将落个不孝的骂名。

其次，本章曾子所指又不仅仅是身体，也包括自己的道德品行。他自己也曾说过：“士不可不弘毅，任重而道远，仁以为己任，不亦重乎？死而后已，不亦远乎？”道德修养的过程是一个艰苦的过程，曾子一生小心谨慎，循礼而行，戒谨恐惧，唯恐有什么过错，只到临终之时，才感轻松。一般人大都恐惧死亡，死时悲哀痛苦，而仁者圣人却非如此，其心无丝欲，已超生死，到临终之时，也不忘道德的修养，可见其生命已全幅是理，其循礼而行已是仁心之自我呈现，否则难以做到善始善终。曾子以此教导学生要勤于修持，不能有丝毫的马虎，否则前功尽弃。